他一出生就视力模糊,基本丧失劳动能力。30岁后,视力越来越差,直至失明。
妻子生下笫二个孩子不多久就自杀身亡了,而那时老大还不满3岁,一个大老粗要喂米糊、洗尿布、缝缝补补、洗洗涮涮,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,这一路的艰辛可想而知。在他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,却患了胆结石,体重从110斤降到目前的56斤。
本来家里也有几亩地,父母双双得病又相继离世,治病加上埋葬的花费,家里一贫如洗。11岁的他只好到地主家当长工,一年下来,扣除了吃住,没剩下几个钱。后来,他分得了2亩地,2间房,生活得到改善,但还是被贫穷困扰,如今,他每月靠三百多元的低保维持生活。
“典妻”这个词对于我们来说已经很遥远很陌生了,解放前一些贫困家庭无法养活妻儿,无路可走的情况下,就把妻子租给人家,而租妻的一方则是没有钱讨老婆,租来的女人纯粹是为了生儿育女。李孝容和他弟弟就是在这期间出生的,租期满了,父亲带他回家乡时,他4岁,弟弟2岁,推算大约租期为5年吧。
因为家里有四兄弟,自然成了保长抓壮丁的目标。家境好的人家可以卖一头牛,换了大洋赎一个壮丁,他家没有牛更没有钱,就只能躲,白天干活,晚上躲到深山老林去睡觉,夏季蚊虫叮咬,冬季天寒地冻,还要防毒蛇猛兽,一个晚上睡不到二三个钟头,真是苦不堪言。直到解放了,才不必躲壮丁。
7岁成为孤儿,给一个单身汉做儿子,那人有二亩薄田,三间旧屋,日子过得也还凑合。20岁那年,邻近几个村子爆发鼠疫,村子里天天死人,不到一个月,村子近二成人死于瘟疫,他继父也在其中。他在这冷寂荒芜的村里实在呆不下去了,开始了离乡背井的漂泊生活,直到家乡解放,他回到村里分田分地。
终生未娶,为传宗接代,晚年过继了一个22岁的儿子,生活依然艰难。听说有人来为上年纪的老人照相,他拄着两根竹竿,走了5里多山路赶来了,他告诉我们,20多年前去过一次县城,后来再也没有进过城,现在腿脚不利索,更没有机会了。
日寇侵华,福州沦陷,他被辗转卖到偏远山区。不久土匪掳走了养父母,因没钱赎回人质,土匪撕票。孤苦伶仃的他被一个好心人收留,抚养成人。婚后生了两个儿子,一个患精神病,本来就十分困难的家庭,被这个孩子拖累得更加艰难了。
6个兄弟,长兄20岁被抓去当壮丁,一年后病死,二个兄弟幼年夭折,1947年母亲病故,刚2岁的弟弟只好送给人家,原来有9口的大家庭,这时只剩下20岁的祥玉和12岁的弟弟抱团取暖,有一顿没一顿地熬到解放。
上山15里,下山到谷底,一条狭谷几个村庄都姓章,近亲不能通婚,山里人既没文化又没本事,没法走出大山;山沟沟闭塞落后,外边的姑娘死也不愿意嫁到山里来。村里人告诉我,附近这几个村子,有四成是光棍汉,到了老年,他们就成了“五保户”。章云茂五个兄弟,三个未娶。
抗日战争逃难途中,他被卖给一户殷实人家,后又辗转卖给一户地主,土改时,地主的田地、房屋被没收,15岁的他为划清界线,认了一个单身汉做父亲。成人后,给一个寡妇做了上门女婿。短短十几年,命运曲折坎坷。